“天雅！天雅你怎么了！你别吓妈啊！”

她颤抖着手，试图去捂住我手腕上那道狰狞的伤口。

可是，那里的血早就凝固了。

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传遍全身，婆婆猛地缩回手，两眼一翻，差点晕死过去。

“救命啊！来人啊！救命啊！”

婆婆撕心裂肺地哭喊着，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
顾亮听到动静，连鞋都没穿就冲了过来。

看到浴室里的惨状，这个一米八的大男孩吓得脸色惨白，差点没站稳。

“嫂子……嫂子！？”

他大脑空白了大概三秒，才颤抖着手掏出手机。

拨打急救电话的手指都在哆嗦，按了好几次才按对。

打完急救电话，他又哭着给顾言打电话。

“哥……哥你快回来！“

“嫂子……嫂子……嫂子出事了！”

电话那头，似乎传来了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。

我看着家里乱作一团。

婆婆哭得几乎背过气去。

顾亮一边给婆婆顺气，一边死死盯着浴缸里的我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

我是灵魂，我感觉不到痛，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的痛。

我看着这一切，焦急万分却无能为力。

我想抱抱婆婆，想告诉顾亮别哭。

可是，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我只能飘在半空中，看着这场因我而起的悲剧，渐渐拉开帷幕。

……

顾言接到电话的时候，正在开车。

当听到顾亮的话和母亲凄惨的哭声。

他意识到了什么。

下一刻，他发了疯般地猛打方向盘，在早高峰的车流中逆行掉头。

刮蹭到了两辆车也没管。

赶回家的路上，还连闯了好几个红灯。

脑海里全是昨晚我对他说的话，全是今早他在浴室门口说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安慰。

“不会的，不会的……”

“天雅不会做傻事的！天雅不会做傻事的！”

他在车里嘶吼着，眼泪模糊了视线。

快到家的时候，为了避让一个突然冲出来的行人，他的车猛地打方向盘，狠狠撞在了路边的树上。

“砰！”

安全气囊弹开，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头破血流。

但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，踹开车门，踉踉跄跄地从冒烟的车里爬出来。

他不顾路人惊恐的目光，不顾额头上流下的鲜血，发足狂奔。

跑进小区，冲上楼梯。

每一步，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
当他冲进家门，冲进浴室的那一刻。

时间仿佛静止了。

他看到了那个曾经对他笑靥如花的妻子，此刻正毫无生气地躺在血水里。

像个破碎的布娃娃。

巨大的刺激瞬间击穿了他的心脏。

急火攻心。

顾言只觉得眼前一黑，胸口传来剧烈的绞痛。

“噗——”

一口鲜血喷了出来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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