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章(第1页)
他将她变成他的通房,不过是换了一种更高级的方式来掌控她囚禁她。
那晚他割破手指,用自己的血替她伪造“落红”的一幕,确实曾让她有过一瞬间的动容和迷惑。
可每当夜深人静,她躺在那张冰冷的小榻上,听着屏风另一头,那个男人平稳悠长的呼吸声时,上一世他亲手递来毒酒的画面,就会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。
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,那张俊雅却又冷酷的脸,像一个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噩梦,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,这个男人有多么可怕。
所以,她不能信他。
她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警惕。
她将自己所有的锋芒和算计,都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,只露出一副温顺怯弱又带着几分劫后余生对主人感激涕零的模样。
因为这些,是陆青宴想看到的。
而陆青宴对她的态度也同样奇怪,他待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。
他从不碰她,甚至连一句多余的话,都很少跟她说。
两人独处时,大多数时间,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他给了她通房丫鬟的名分,却从未真正将她当成通房丫鬟来对待,更像是看守。
他会检查她整理过的书卷,会看她新沏的茶汤色,甚至会考校她对一些古籍的见解。
但目光总是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,仿佛要将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
这种感觉让姜意绵如芒在背。
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,虽然衣食无忧,却失去了所有的自由,一举一动都在主人的监视之下。
这日傍晚,陆青宴从翰林院回来,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。
他近来似乎格外忙碌,每日都待在书房,处理公务到深夜。
姜意绵照旧替他沏好了安神的君山银针,又将书房里的灯火,挑得更亮了一些。
陆青宴坐在书案后,揉着发疼的眉心,随手翻开了一本公文。
他手臂上的伤还未痊愈,一到阴雨天,便会隐隐作痛。
今晚,似乎又有些发作的迹象,眉头一直紧紧地锁着。
姜意绵站在一旁,垂着眼,安静地替他研着墨。
她能闻到,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皂角香,混杂着淡淡的墨香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的味道。
这个味道,让她觉得熟悉,又让她觉得心慌。
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鬼使神差地,她放下了手里的墨锭转身走出了书房。
片刻后,她端着一个小小的托盘,又走了回来。
托盘上,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。
她将那碗姜糖水,轻轻地放在了陆青宴的手边,而后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继续研墨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过。
陆青宴翻着公文的手顿了一下。
他抬起头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那碗冒着热气的姜糖水,又看了看那个垂着头,神情专注,仿佛什么都与她无关的女子。
他记得府医说过,他这手臂的伤畏寒,平日里多喝些姜糖水可以驱寒活血。
这事只有他身边的平安知道。
她是怎么知道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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